过去一年在北美相对更纯粹的原生态资本主义世界奔波一年,我的感受是社会的公平正义只属于有产阶级。
作为底层移民,我发现我并不关心加拿大本地的社会事务,诸如和美国打贸易战了,加拿大两个州之间又打贸易战了,哪个州又引用但书条款了,加拿大国家元首查尔斯三世又怎么怎么样了,加拿大总理特鲁多情况如何了。
我并不关心,因为社会事务和引申的公平正义从来都是属于有产阶级。这并不是说无产阶级并不能得到公平正义,而是说对这些形而上的高级问题的探究就是不会属于在生活和身份里挣扎的底层移民。
这里还有一种深层次的身份暗示,我在加拿大现在属于并将会长期属于社会融入者的角色,就像我经过专业总结的先贤的成就,20年的时间能够发展成加拿大社会之中流砥柱,已经是华人中的人中龙凤,我相信我是人中龙凤,但我不会是人中龙凤中的龙凤,所以我可能也要花20年。
但无论是此刻还是过去,我都相信我是中国社会的中流砥柱,我都相信我是中国社会的中坚力量,我都相信我是维护和推动中国社会朝好的方向发展的最重要推动者,这是历史赋予我的责任和使命,这种社会地位和历史地位的暗示具有重大的作用,改变人的思考方式和行为方式。
这也从更深层次的契合了那一句移民只适合最高端的人群和最低端的人群,中产阶级是不适合移民的,因为中产阶级在自己的母国是社会的推动者和改变者,而在一个新的国家,往往学富五车,但却没有表达的能力。家父总是好奇为何我在中学阶段英文并不是擅长科目,但却可以出国顺利完成学业,并且似乎过得还挺顺畅。这是因为会说英文和会说英文是有区别的,就像中国每一个人都会说中文,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把中文说的像我一样,流利优雅且富于逻辑,不同的层次的人可以读出不同的内容。我要何时才能把英文学成中文的水平呢?我觉得20年甚至是一个激进的说法,也许30年?
“即使生活在阴沟里,也要有仰望星空的权利”。即使现在力所不及,我也不会忘记作为中产阶级之上的追求,不会忘记作为社会变革和推动者的追求,不会忘记这是历史赋予我的使命。
另一大感受是死亡不可改变的临近。
我经常开玩笑说我要死了,这并不是因为我真的觉得我要死了,如果我真的觉得我要死了,我是不会拿这个来开玩笑的。但这一次心肌梗死的惊魂,还是提醒我们死亡并不遥远,无论是长期吸烟酗酒的亚健康中年男女,还是熬夜到凌晨5点,依然可以6点起床元气满满的热血青年,猝死是查不出来的,意外更是无法预料。而我能接受的死亡,只有梦想之路上的死亡。
我想,这一切最幸运的是,我依然相信超脱我目之所见的美好生活离我并不遥远。
因为我知道很多人根本就不相信这一切,这可能是我最大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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